编辑 | 虞尔湖
出品 | 潮起网「于见专栏」
早年元宇宙的风停了，近年AIGC的风又接着吹来。而“夹”在二者之间的AI数字人，热度也得到了延续。前不久，据法新社报道，在中国东部的一个墓地，一位父亲在手机上听到已故儿子说话的声音。这并不是逝者生前的录音，而是人工智能生成的声音在说话。
对此，位于中国南京的硅基智能科技有限公司创始人司马华鹏认为，这类企业借助AI让逝者家属与逝者“重逢”的技术，代表了“一种新的人文主义”。实际上，硅基智能的公司定位，正是在向这类技术靠近。
不过，除了这些别出心裁的应用外，数字人更多的应用场景，却是用在目前炙手可热的直播电商赛道。但相比真人而言，数字人的直播效果、实际价值正在面临越来越多的质疑之声。近年，关于数字人的泡沫即将破灭的话题，更是不绝于耳。
而且，在各大直播平台，数字人也不像概念诞生之初，那么受欢迎。甚至正在被各大平台“嫌弃”。那么，在数字人的概念逐渐冷却时，以硅基智能为代表的数字人企业，未来将走向何方？
“看起来很美”的数字人，经不起“推敲”
“29800元一年的虚拟主播，号称24小时不停播，月入十几万，实际上却是关键词都不能回复，播了半个月，直播间还因违规被快手封禁，最终投诉无门、退款无果。”2023年初，有网友在社交媒体如此诉苦。
据其分享，自己在抖音看到数字人直播的宣传视频后，几番思量最终确定用在自己的直播间带货，结果不仅没有带来GMV的增长，自己辛辛苦苦做起来的账号，还被封禁。
硅基智能应用场景：AI数字人口播博主、主播、讲解员、律师
值得注意的是，这位网友的遭遇，并非个案，甚至整个行业已是乱象丛生。以“万能的淘宝”为例，在淘宝上搜索“数字人直播”，就会出来很多价格不一、但是描述的功能却，十分强大的数字人直播产品与服务，价格从几十元到几千元不等，价格差距之大，令人惊讶不已。甚至有虚拟人模板、虚拟人定制等服务在线销售。
只是，鱼龙混杂的数字人，甚至连宣传话术都一模一样，毫无差异化，同质化十分严重，也引来了大量的互联网投诉。
据了解，行业头部企业硅基智能正是以数字人为主营业务，通过为企业、个人提供数字分身服务，帮助企业数字化转型。2023年上半年，硅基智能已为50多万人制作了“数字人”分身；为5万多个直播间提供“数字人”直播。
硅基智能认为，AI数字人能帮人类完成大量枯燥痛苦、也没有创造性的工作，同时能帮企业降本增效，提升效率。此外，硅基智能提供数字警察，师资（名师）、医生等服务，为相关行业提供“人力”补充，满足社会需求。
不过，数字人的一片繁荣之下，也暗藏着诸多泡沫。例如，尽管目前的虚拟人外观，已经达到了70到80分的水平，而一些名人的数字人“分身”，甚至能达到“以假乱真”的程度。但是业内人士认为，数字人在交互、理解能力上，却只能打20-30分，与市场期待的智能化效果，依然相差甚远。
与此同时，“一窝蜂”诞生的虚拟人公司，原本给企业提供的解决方案，是精简人力，提升效率。但是实际上，却带来了背后高昂的运营人力、时间成本。甚至制作运营一个高品质虚拟IP，其背后少则 20人，多则上百人。也就是说，其实际效果与企业原本所期待的效果，大相径庭。
由此可见，硅基智能押注的数字人，或许只是“看起来很美”，实际却有些经不起推敲。
站在风口的硅基智能，被指“华而不实”
2022年底的一场AIGC东风，润米咨询创始人刘润等财经大V自曝使用数字人分身以来，虚拟数字人急速升温。一时之间，数字主播开始“密集”地走进了短视频、直播间。
而这些数字人口中，动辄喊出了“老铁”、“上链接”、“剁手”等网友耳熟能详的直播黑话，也让一些商家误以为，AI数字主播代替真人主播的时代真的要来了。彼时，钱学森、周鸿祎、黄仁勋等大佬数字人纷纷亮相，数字人分身、虚拟主播似乎成了AI数字人最主流的应用场景。
实际上，从应用的角度来看，已经诞生的虚拟数字人整体上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是功能应用为主的服务型虚拟人，一类是个性表达为主的偶像型虚拟人。而以硅基智能为代表的AI数字人企业，也正在往这些方面发力。
例如，除了虚拟主播外，在AIGC等新型AI技术的加持下，数字人正在被赋予了更多的使命。据媒体报道，2022年12月初，硅基智能已经成为首批伙伴加入“华为云数字内容伙伴计划”，数字人产品同时入驻华为云，集合了数字人生成、内容生产、智能交互等多方面的产品应用，为广电、互娱、金融、政务、运营商、零售等行业提供数字主持人、数字人主播、虚拟偶像、数字员工、数字品牌IP的创建与运营服务。
只是，看起来功能丰富多样的“虚拟数字人”，正在面临运营层面后劲不足等现实难题。甚至作为主流应用的直播主播，也因为抖音等短视频平台的“打压”，而缺少“用武之地”。
据观察，各大直播电商平台，正在加大治理平台“数字人”直播。不论是真人还是数字人，如果使用录播代替直播，抖音和淘宝直播都会严厉打击。
也就是说，因为平台要求直播时根据现场情况作出实时反应，但是录播做不到。正如抖音在《数字人行业倡议》中提到，数字人直播必须由真人驱动进行实时互动，不允许完全由AI驱动进行互动。
实际上，很多硅基智能的用户，也在黑猫投诉等平台对其发起投诉。例如，有用户表示，使用硅基智能的虚拟数字人，但是导致直播间被封且无法退款，与此前宣传“数字人直播省人工，24小时直播卖货好”等不一致，因此也被指涉嫌虚假宣传，欺骗消费者。
此外，也有消费者表示，2023年2月在硅基智能购买了一个月的虚拟人会员。其中包括虚拟人形象使用等多项权益。但到期后发现，所采购的虚拟人产品已经下线，多次和商家沟通，商家开始说是产品调整，过两天就可以修复，但是后来又说产品下线，而且无法退款。
该消费者认为，根据国家相关法律法规的规定内容可知，经营者为消费者提供商品或者服务如果有欺诈的行为，应当按照消费者的诉求增加其所受到的损失的赔偿，增加赔偿的金额应该定为消费者购买商品的价格或者接受服务费用的三倍，因此希望商家赔偿相关损失。
运营“后劲不足”，数字人的价值受限
除了数字人的概念与技术难以落地应用外，数字人产生实际经济效应的最大障碍还在于，后端的运营难以跟上，从而导致其应用价值受限，甚至很多企业都是浅尝辄止。
一方面，虚拟人看似是为了企业降本增效而来，但是实际上，却由于当前的硬件技术不够成熟，而市场化、商业化又在一些商家的推动下，有些“用力过猛”，因此当企业试图通过数字人打造虚拟IP时，同样绕不开虚拟人的人物设定、角色创建、角色动作、引擎驱动等环节，而这些环节往往一家公司又难以独立完成，因此也难以形成闭环。
加上制作智能程度高、互动性强的虚拟人的成本较高，从而导致很多企业浅尝辄止，在虚拟数字人的运营层面，后劲不足。这也意味着，硅基智能等企业推出的数字人，按当前的技术水平以及应用场景，实际应用价值十分存疑。
另一方面，尽管一些数字人，也以现实生活中的真人IP为“原型”，从而成为其“分身”。与真人IP存在固定的人设一样，形成一定IP影响力的数字人，一旦因为公司需要提升运营效率采用相同的方式进行“分身”复制，或者换成真人，都很容易导致其人设崩塌，甚至引发粉丝的不满。
在业内影响最大的事件，便是此前日本虚拟偶像“绊爱”，背后的公司希望将虚拟形象进行“分身”化的运营，先后让四个人扮演“绊爱”的形象，结果引起了粉丝的强烈不满，导致其粉丝大量流失。而在带货层面，一个数字人IP的生命周期也十分有限。
以直播为例，B站曾经集中推出了祖娅纳惜、多多poi、墨茶Official等一系列虚拟形象主播，在直播初期，或许是因为粉丝对虚拟数字人的新鲜感，而受到了许多用户的关注和支持。但是由于此类虚拟主播的直播，由于直播内容单调乏味、形式单一，而导致用户审美疲劳，热度直线下滑。
硅基智能作为行业头部玩家之一，在将其数字人产品应用到市场时，同样不能免俗。例如，硅基智能的消费者对直播平台“封号”已经产生了心理阴影。
因此，这些负面消息，不仅会影响其新用户的拓展，也会影响老用户续费的积极性。正如一些跨境电商的商家在社交媒体无奈地爆料：“据我所知，很多商家都被封怕了”。
可以预见，即使不被平台“处理”，恐怕也会如同以上B站等平台打造的虚拟IP，终究是昙花一现，只能满足一些年轻网友对新鲜事物的好奇心，却难以让热度持续，而通过该类产品带货，谈何容易？
结语
很多人都听说过“风口理论”，说的是“站在风口，猪都能飞起来”。但是同样也有很多人，忘记了这句话还有后半句。那就是“风停了，摔得最惨、最重的还是那头猪”。
如果说过去的元宇宙概念，就是那股风，那么AI数字人就是随风起飞的那头猪。不过，如今这股风已经停了，这头猪还能飞多高、飞多远呢？幸运的是，以硅基智能为代表的数字人企业，在元宇宙之风停息之时，又迎来了AIGC等大模型的热潮，所以才让“子弹多飞了一会”。
不过，历史证明并将继续证明，再大的风口，终究有“风停猪落”的那一天。但愿下一次，硅基智能还能如此幸运。也希望硅基智能的发展，不要只剩下幸运。
